第二百一十四章媽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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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夫人道：“哎呀，真是太好了，我最喜歡蘭花。”
又叮囑淩晗道：“都一家人了帶什麽禮物，以後直接過來就好，思源和他爸都忙著工作，經常不回家，如果你們能常來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。”
說著橫了陸思源一眼。
陸思源連忙陪笑，“以後一定經常回家，一定。”
幾句話讓陸夫人心花怒放，招呼兩人進門，“快進來，快進來。”
淩晗硬著頭皮進門。陸思源悄悄在他耳邊道：“都說了我媽喜歡你，現在信了吧？”
淩晗胡亂地點頭，悄咪咪地跟在陸思源身後進屋，恨不得沒人註意到自己——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，目前陸宅裏最突兀的玩意兒就是他了。
陸宅裏除了陸夫人還有幾個幫傭，陸思源讓其中一個男傭人去自己後車廂搬禮物。
淩晗一直擔心自己兩手空空上門留下壞印象，現在發現陸思源早有準備，放下心裏大石。陸夫人很熱情，將兩人迎進屋後親自端茶倒水，讓淩晗受寵若驚。
從陸夫人目前的態度看，像是陸思源早就做通了工作，很願意接受自己。
淩晗提起的心又放下兩分。
“去，給淩晗切點水果。”陸夫人吩咐陸思源。
陸夫人發話，陸思源莫敢不從，沖淩晗安撫性地笑了笑之後進入廚房。
人一走，客廳裏只剩下陸夫人和淩晗兩人，淩晗瞬間又緊張了。
“小淩幾歲了？”
“二、二十五。”淩晗幹巴巴地回答。
“哪裏人呢？”
“C城人。”
“家裏就你一個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爸媽再婚後又有孩子。”
兩人一問一答，淩晗覺得自己表現得像個被盤問的犯人，差勁透頂，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表現才好。
“我家只有思源一個呢。”陸夫人笑起來，“上次他說他喜歡男孩子，我們都很吃驚，他爸更是氣得要死。”
淩晗：“……”
淩晗低下頭，內心充滿了愧疚。
“小淩啊，你的事思源已經和我說過多次了。他從小便很有主見，我很尊重他的選擇。”陸夫人像是看出了淩晗的憂慮，安撫道。
“……你們能接受陸思源的性向嗎？”淩晗問。
不怪他緊張，出櫃本身就是一件讓大眾難以接受的事，陸思源不止出了櫃，還把人帶回來了，換位思考，如果自己兒子這麽幹，肯定難以接受。
再說陸思源是陸家的獨苗苗，陸家父母不瘋掉才怪。
聽到淩晗的提問，陸夫人臉上露出一絲覆雜的神色，半晌才答：“不接受又能怎麽辦？”
淩晗陷入沈默。
這句話顯而易見地表達了陸夫人的無奈，和淩晗預料的差不多，沒有哪家父母見到自家獨生兒子搞基會興高采烈，尤其是陸家這種有頭有臉的家庭。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淩晗說。
陸夫人很驚訝，“為什麽道歉？”
淩晗：“……”
把你兒子拐走了很不好意思啊。
陸夫人連忙道：“淩晗，別誤會，我剛才那話沒怪你的意思。”
淩晗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，你不知道。”陸夫人搖搖頭，忽然抓住淩晗的手。她的動作很突兀，淩晗被抓住的時候還很茫然。
陸夫人面色嚴肅，“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，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，但是，如果思源真的喜歡男孩，我們也會接受這個事實。思源喜歡同性並不是你的錯，那是他的事，你一定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淩晗驚訝地望著陸夫人，完全沒料到陸夫人不止沒有看不起他，怪罪他，甚至會幫他說話，消除他的罪惡感。
真是……真是太好了。
淩晗的心像是放進了溫水，又暖又酸。
“為人父母，自然希望兒女幸福快樂，至於他喜歡上誰，是不是同性，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那個人可以帶給他幸福。”陸夫人的眸子很溫和。
淩晗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丈母娘，不能太慫了，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，由於太緊張有些語無倫次，“我會對思源好，請您放心。就算以後我淩晗只剩一碗粥，也會給他喝，我會好好工作，讓他過上更好的日子……”
淩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
陸夫人噗嗤一聲笑起來，“我相信你，也相信我兒子的眼光。”
“吃水果了！”這時陸思源端著水果盤從廚房裏走出來，潔白的果盤上堆滿了蘋果葡萄之類水果，圓潤可愛，新鮮生氣。
陸思源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後，挨著淩晗身邊坐下，表情淡淡的，不知道聽到剛才的話沒有。
剛坐下沒多久，前往車庫搬花的傭人回來了，右手抱著一個包裝得很嚴實的木框，左手提著另外一個包裝得很好的盒子。
陸思源示意傭人將木框打開，傭人連忙將木框放在旁邊的邊櫃上，小心打開，露出保護得很好的蘭花。
“哇……好漂亮！”陸夫人盯著蘭花看了片刻，轉頭對淩晗笑道，“謝謝，我很喜歡。”
淩晗臉微紅，沒吭聲。
陸思源幫他道：“不用謝，喜歡就好。”
“另一個箱子裝的什麽？”陸夫人又好奇地問。
“那是淩晗給爸選的禮物。”陸思源說。
“什麽東西？”陸夫人好奇地問淩晗。
淩晗：“……”
我也不知道啊！
“打開就知道了。”陸思源笑，親自動手拆開包裹。等包裝拆開後，眾人看清楚了裏面的東西——一個一尺高的青花瓷。
“清代景德鎮的瓷器。”
陸夫人道：“這個太貴重了。”
陸思源朝淩晗看了一眼，道：“我不讓他買他非要買，說是第一次上門，一定要讓爸媽高興。”
陸夫人大笑著對淩晗道：“你這孩子真是有心。以後不要破費買什麽古董了，他爸買了很多，房裏都快堆不下了。”
陸思源又盯了淩晗一眼，淩晗沒懂他的意思。
陸思源只好道：“價格不貴，貴的他也買不起。只不過為了挑個好看的，這人的確跑了很多地方，費了不少功夫。我也覺得沒必要買，但他大概緊張，怕惹你們生氣，所以費盡心思挑禮物逗你們高興……”
淩晗默默站在一邊聽著，又囧又不好意思。為了上門他的確準備了禮物，那些禮物是在網上查的，據說是上門見岳父岳母絕對不會出錯的禮物——一堆保養品和名酒。
現在有點慶幸把東西忘家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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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叮囑淩晗道：“都一家人了帶什麽禮物，以後直接過來就好，思源和他爸都忙著工作，經常不回家，如果你們能常來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。”
說著橫了陸思源一眼。
陸思源連忙陪笑，“以後一定經常回家，一定。”
幾句話讓陸夫人心花怒放，招呼兩人進門，“快進來，快進來。”
淩晗硬著頭皮進門。陸思源悄悄在他耳邊道：“都說了我媽喜歡你，現在信了吧？”
淩晗胡亂地點頭，悄咪咪地跟在陸思源身後進屋，恨不得沒人註意到自己——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，目前陸宅裏最突兀的玩意兒就是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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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陸夫人目前的態度看，像是陸思源早就做通了工作，很願意接受自己。
淩晗提起的心又放下兩分。
“去，給淩晗切點水果。”陸夫人吩咐陸思源。
陸夫人發話，陸思源莫敢不從，沖淩晗安撫性地笑了笑之後進入廚房。
人一走，客廳裏只剩下陸夫人和淩晗兩人，淩晗瞬間又緊張了。
“小淩幾歲了？”
“二、二十五。”淩晗幹巴巴地回答。
“哪裏人呢？”
“C城人。”
“家裏就你一個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爸媽再婚後又有孩子。”
兩人一問一答，淩晗覺得自己表現得像個被盤問的犯人，差勁透頂，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表現才好。
“我家只有思源一個呢。”陸夫人笑起來，“上次他說他喜歡男孩子，我們都很吃驚，他爸更是氣得要死。”
淩晗：“……”
淩晗低下頭，內心充滿了愧疚。
“小淩啊，你的事思源已經和我說過多次了。他從小便很有主見，我很尊重他的選擇。”陸夫人像是看出了淩晗的憂慮，安撫道。
“……你們能接受陸思源的性向嗎？”淩晗問。
不怪他緊張，出櫃本身就是一件讓大眾難以接受的事，陸思源不止出了櫃，還把人帶回來了，換位思考，如果自己兒子這麽幹，肯定難以接受。
再說陸思源是陸家的獨苗苗，陸家父母不瘋掉才怪。
聽到淩晗的提問，陸夫人臉上露出一絲覆雜的神色，半晌才答：“不接受又能怎麽辦？”
淩晗陷入沈默。
這句話顯而易見地表達了陸夫人的無奈，和淩晗預料的差不多，沒有哪家父母見到自家獨生兒子搞基會興高采烈，尤其是陸家這種有頭有臉的家庭。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淩晗說。
陸夫人很驚訝，“為什麽道歉？”
淩晗：“……”
把你兒子拐走了很不好意思啊。
陸夫人連忙道：“淩晗，別誤會，我剛才那話沒怪你的意思。”
淩晗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，你不知道。”陸夫人搖搖頭，忽然抓住淩晗的手。她的動作很突兀，淩晗被抓住的時候還很茫然。
陸夫人面色嚴肅，“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，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，但是，如果思源真的喜歡男孩，我們也會接受這個事實。思源喜歡同性並不是你的錯，那是他的事，你一定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淩晗驚訝地望著陸夫人，完全沒料到陸夫人不止沒有看不起他，怪罪他，甚至會幫他說話，消除他的罪惡感。
真是……真是太好了。
淩晗的心像是放進了溫水，又暖又酸。
“為人父母，自然希望兒女幸福快樂，至於他喜歡上誰，是不是同性，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那個人可以帶給他幸福。”陸夫人的眸子很溫和。
淩晗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丈母娘，不能太慫了，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，由於太緊張有些語無倫次，“我會對思源好，請您放心。就算以後我淩晗只剩一碗粥，也會給他喝，我會好好工作，讓他過上更好的日子……”
淩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
陸夫人噗嗤一聲笑起來，“我相信你，也相信我兒子的眼光。”
“吃水果了！”這時陸思源端著水果盤從廚房裏走出來，潔白的果盤上堆滿了蘋果葡萄之類水果，圓潤可愛，新鮮生氣。
陸思源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後，挨著淩晗身邊坐下，表情淡淡的，不知道聽到剛才的話沒有。
剛坐下沒多久，前往車庫搬花的傭人回來了，右手抱著一個包裝得很嚴實的木框，左手提著另外一個包裝得很好的盒子。
陸思源示意傭人將木框打開，傭人連忙將木框放在旁邊的邊櫃上，小心打開，露出保護得很好的蘭花。
“哇……好漂亮！”陸夫人盯著蘭花看了片刻，轉頭對淩晗笑道，“謝謝，我很喜歡。”
淩晗臉微紅，沒吭聲。
陸思源幫他道：“不用謝，喜歡就好。”
“另一個箱子裝的什麽？”陸夫人又好奇地問。
“那是淩晗給爸選的禮物。”陸思源說。
“什麽東西？”陸夫人好奇地問淩晗。
淩晗：“……”
我也不知道啊！
“打開就知道了。”陸思源笑，親自動手拆開包裹。等包裝拆開後，眾人看清楚了裏面的東西——一個一尺高的青花瓷。
“清代景德鎮的瓷器。”
陸夫人道：“這個太貴重了。”
陸思源朝淩晗看了一眼，道：“我不讓他買他非要買，說是第一次上門，一定要讓爸媽高興。”
陸夫人大笑著對淩晗道：“你這孩子真是有心。以後不要破費買什麽古董了，他爸買了很多，房裏都快堆不下了。”
陸思源又盯了淩晗一眼，淩晗沒懂他的意思。
陸思源只好道：“價格不貴，貴的他也買不起。只不過為了挑個好看的，這人的確跑了很多地方，費了不少功夫。我也覺得沒必要買，但他大概緊張，怕惹你們生氣，所以費盡心思挑禮物逗你們高興……”
淩晗默默站在一邊聽著，又囧又不好意思。為了上門他的確準備了禮物，那些禮物是在網上查的，據說是上門見岳父岳母絕對不會出錯的禮物——一堆保養品和名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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